墨九瞟了他一眼，“沒能力做還是什麽？”

“當然不是，小小漠北我何時放在眼裏過？只是我憑什麽為漠北做事情？！”

做這一點點算是貢獻了？此人心思太過扭曲，神智全然被仇恨覆蓋。

“你的臉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告訴你我的計劃也無妨。”

她頓了會，賣了個關子，從袖中掏著什麽，而仇宸無比期盼的望著她，“到底什麽計劃？”若換作是別人，他不會服氣甚至是鄙夷。可跟這丫頭交過幾次手後，他心裏只剩下濃濃的挫敗甚至一絲…敬佩，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就算臣服聽命於眼前的女人也不是件什麽丟臉的事。

墨九拿出自己畫好的虎符圖案，放在桌面上推了過去。

她說了自己簡單的計劃，仇宸聽得一楞，“這，未免太簡單了，巫伽凡可能上當嗎？”

“越是繁瑣的計劃漏洞越大。簡單，只要有效就行。我自認為情感方面看不太透，可是關於利益人心方面，呵呵，生死攸關前見過太多。”墨九失笑的搖了搖頭。

“你只管聽我的去做這些，剩下的半個月巫王仍離不開元王妃。看在她的面子上，只要你做的事情不越界，他不看僧面也會看佛面，不會為難於你。至於半個月後，我就不好說了……”墨九如實道。半個月後巫王是否會因為元王妃一個月來的盡心照顧而對她心存感激，繼續留住她，那不在墨九的領悟範圍之內。

仇宸點點頭，算是應允，他突然抓了抓隔著紗布的臉，“今天可以揭開了嗎？”

“可以。”墨九旋即起身。

“等等，”他語中難掩飾的興奮，走到梳妝臺前，取了一面銅鏡過來擺在桌上，“真想看看你喜歡的樣子到底是什麽模樣，我要第一眼看到。”

他的眼神仿佛在這一剎那間褪去了所有仇恨和殘忍，變得澄澈透亮，跟等糖吃的小孩一樣天真無邪，看得墨九一楞。

“快，幫我拆開。”他對著銅鏡催促她。

墨九手腳利落的圈圈繞開紗布，紗布褪盡的一剎那，銅鏡中呈現的是一張古銅色健康肌膚的臉，眉毛還有點未恢覆好，淡淡的淺淺的，不過依稀可見飛如鬢發的英姿。高挺鼻梁，燦眸朱唇，尤其是眼眶，雖然是別人的眼球，可因為眼眶定了型，外眼角微微上挑，有種邪氣邪魅之感。

屋子靜可聞針，直到一面銅鏡‘刺啦’打落到地面，濺起一地的破碎聲音。

他痛苦的抱住頭，“為什麽是這張臉，為什麽！”跟他小時候的輪廓幾乎沒變，這，就是他長大後應該有的樣子。也是幾年前毒素還未發展迅速前，那一張他憎惡的臉！

墨九聳聳肩。她確實能通過感受一些細微的東西來捏出以前的輪廓。可她知道仇宸糾結的不是那一張臉，而是他以前發生的事帶來的痛苦，遂退了出去，留他一個人冷靜。

突然又聯想到了夏侯北暝，兩個同是被毒浸泡的人，一個毀了容顏，一個煉就一身武藝，是命運還是人性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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